张颂文年轻的时候很随性的一个人，至少阿威这么想。饭局上两个人为了躲酒肩并肩尿遁，解裤子之前同时把烟点上，拿烟的姿势都一样。阿威系扣子时看张颂文低头盯着裤裆发呆，他开玩笑说是不是尿裤子上了，张颂文冲他笑笑：“帮我个忙？猪仔。”
阿威问是帮你洗裤子么？张颂文想你真说对了一半：“帮我买包卫生巾。”卫生纸？卫生巾？阿威觉得自己听岔了，可比他低一头的小师父分着腿，内裤上分明一摊鲜红的血迹，不是女生来的月经是什么。他没敢多看，点了点头说我马上，跑出去时脑子里全是那双白润的大腿。那腿中间是什么样？他真的不敢再想。
阿威在那一刻背上莫名的责任感，在等张颂文换卫生巾时已经想好逃席的说辞，还盘算着那一包厚厚的东西该往哪放。他把手揣进外套口袋试了试深浅：还是放我这里。
张颂文出来时又点了根烟。他不用对阿威多说什么，他的事只他自己知道，现在阿威也知道，并没有什么区别。两个人溜回出租屋，连早退的理由都懒得跟同学讲。张颂文上楼时走在阿威前面，后者抬头刚好看见他牛仔裤后面的口袋，里面扁扁的什么也没装，包裹的臀肉倒是丰满厚实。
一进门的鞋柜一共三层，第二层是张颂文的，第三层是他的，最下面放拖鞋。阿文那时候说：“你高，不好弯腰，你放上面那层。”那时候他还叫他阿文，现在也叫，但总要掺几句老师，师父。
张颂文没穿拖鞋就先进了浴室，开门时回过头：“你上吗？不上我先洗了。”阿威站着没说话，手指攥了攥裤子：“你……”他的小师父真的很聪明，一眼读出他心里所想：“你不会真帮我洗裤子吧？”
阿威也不再磕磕绊绊，说我洗，刚说好的，走进卫生间时还盯着小师父看。张颂文看了他一眼，背过身脱牛仔裤，阿威这才想起来，自觉转过身后脸色涨红。他已经冒失地进来，再走会不太好，只能闭着眼听张颂文撕下卫生巾胶面的声音，一条腿抬起又放下，紧接着是另一条腿，然后薄软的灰色内裤被扔进水池。
“还有袜子，也拿来吧。”阿威背着身伸出手，张颂文把袜子放到他手心里，指尖一触即离。听见浴帘拉开的声音他才如蒙大赦地转身，但还是太急，饱满的臀肉被他看去一半，脚后跟上还有两道摩擦的红痕，小腿比浴室贴的瓷砖都白……阿威僵硬地打开水龙头，撑开洗衣粉的袋子，抓起一把洒进洗手池。张颂文腿心的血在他的掌心化开，丝缎一样溶进水里。
躺进被窝时阿威还在想那两个被撑圆的牛仔裤口袋，想它们塞进一片卫生巾的厚度是怎样的，想臀缝里也许会沾着的血。还有…鞋子磨脚么？阿威想着老师踩在地砖上的裸足，脚后跟处的两道红痕看起来存在很久。
他认命地解开裤子，里头的阴茎挺得竖直。阿威脱下上衣时闻了闻，自己衣领上还留有烟味，想那也许是小老师接过卫生巾冲他笑时留下的。张颂文笑得很浅很随意，像一阵风似的把烟吹了他一脸；眉眼弯弯，一下望进他心里。阿威手指快速撸动，精液一股一股射进手心。
他记事很准，第二天就去买了光面的胶布，把老师鞋后硬硬的凸起贴上，之后脚后跟的红痕他再没见过。阿威也没再帮张颂文洗过内裤，有些过于亲密暧昧，他也发现没有人比他知道得多。隔一段时间看见垃圾桶多了些塑料纸，他都默默揽下做饭洗碗的活儿，后来发现张颂文并没那么脆弱，月经就只是血，不是能弱化他的东西。
阿威跟老师学表演时依然认真，只不过一直没讲过爱情戏份，其实也不需要，没什么比亲身体会更深刻。电影里的激情片段无法勾起他学习的欲望，他在老师认真盯着屏幕时放肆地走神，想假如是我和张颂文，绝不会是这样流程化的做爱。
那段时间他几乎每晚都要手淫一次，张颂文是他戒不掉的瘾。偶尔小老师和他的佛教朋友吃饭也会带上他，除了道理和生活也会谈到未来，无戏可拍的日子里，他在张颂文眼中看不见苦，只有真诚和面对表演时的雀跃。
午饭后两人去潘家园散步，来了多次，今天方才见到张颂文喜爱的一串金刚菩提。他不懂这些，便耐心地看他挑选，细密的纹路需密度高且均匀，这样才能更好地吸收油脂。张颂文走时多拿了一串，灰白的月亮子：“阿威，这个你戴。”小老师说，这个盘好之后的光泽像月光。
后几个月，阿威同他的老师一起去广东拍戏，他们提前几周飞去，为了多练练广东话找找感觉。小出租房不比北京的温馨，只有一张双人床，张颂文在一个晚上翻来覆去，阿威就知道他有点疼了，清了清嗓子悄声问：“阿文，要不要我买止疼药？”张颂文背对他摇摇头，过了几秒裹着被子转身，朝他怀里挤了挤：“没事…”他听着有些委屈，阿威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张颂文看了他一眼，闭上眼慢慢睡了。
开拍后一切顺利，张颂文戏份多些，阿威有空就坐在旁边看着学。他也偷摸溜出去过，为了买一盒止疼药，轻飘飘的，装进双肩包里，和卫生巾挨在一起。
有演员杀青请大家吃饭，阿威今晚只喝了开始的一杯，剩下都被张颂文因晚上要对戏给打发走。晚上真要对台词？他正想着，张颂文就鱼一样从他身边溜走，十分钟后回来，拿着烟盒冲他摇了摇。
两人还像之前一样翘了饭局，洗完收拾完阿威坐在床边等小老师来给他讲戏。他今天有些心不在焉，因为张颂文洗澡的时间比平时都长。剧本被他手指捏出好几个褶，他想会不会又是月经搞的？时间也太不规律……他的老师终于走出来，热腾腾裹了一身水汽，头发擦到半干。当睡衣穿的T恤宽大，雪白的脖子露出大片，阿威的脸都快被蒸熟了，指了指剧本说开始么？老师？
张颂文听见老师两个字给笑了，说我诓你的，明天休息今天才不讲这些，一条藕白的手臂揽住阿威的肩膀：“你知道我的吧……这里，”张颂文低头用下巴点了点自己腿间，“想不想跟我做？”
阿威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停止流动，脸因为积血涨得通红，但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词。他想问为什么是我，但这个问题听起来像拒绝，他不敢问出口，慢慢从床上站起来一点，又坐下，看着老师的眼睛点了点头。张颂文说等等，跑去门口衣架上找裤子，从裤兜里先掏出半盒烟，一个打火机，最后才拿出来一盒避孕套。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床上，鼻息缠在一起，从接吻开始。阿威在触到两瓣云一样的唇肉时已经硬得发疼，张颂文接吻时呼吸急促，脸颊泛红，耳朵也是，比电影里的情爱更加真切。白软的手指摸在他后颈上抓揉，阿威像被打开了开关，急得舌头都想伸进去，被小老师带着纠缠吸吻。
阿威比他的老师还大点，但从始至终都没有一点年长者的状态，性事上都是被勾着走。张颂文的手指带点凉，滑进他裤子里抓着完全勃起的阴茎轻轻撸动，唇齿分开时还评论一句：“阿威，猪仔，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