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复先生可知清霞山?又可曾听说过春夏寺?在下便是在这两处长大的。”

    如果你是盛则名,如果你对当年的事情有着深刻的悔意,如果你真的还惦念着司马荣,那么就请告诉我你的选择吧。

    这一场豪赌发生在混乱的街市茶馆内,阿九姑娘不知道,外面的飞鸟与流云不会知道,桌旁的几个侍卫不会知道,一切都只不过是魏摇光抛弃一切的忍不住。

    她在向这个自称叫做言复的人赌一种结果。

    “我知道。”

    言复的声音很低,仿佛他是在饮水止咳,又似乎是他在哑着声音压抑某种怀念,疼痛与后悔遍布细胞与血液之中,时间回不去从前,他的梦想、他的仰慕在血淋淋的现实面前只能化成一次愤然离去的出走。

    这就是最大的后悔。

    清霞山上清霞门,禅邦高原上有春夏寺。

    “燕公子生在了一个很美丽的地方,为何要来西北呢?”

    对这个问题,摇光心下微哂。

    “西北之地又没有设下屏障,在下为何不能前来呢?”

    “燕公子……”

    阿九姑娘左右看了看两个人,她的眼睛生的比摇光见过的任何女子都要灵动,眼波流转之间尽是笑意,天然带有高贵的傲气。

    “我怎么觉得师父和燕公子之间气氛不太对劲呢?”

    话也是很敢说了。

    魏摇光不讨厌这样的女子,她其实是觉得阿九姑娘这样的性格就很好。

    所以对着她微微一笑,恰似春光融融灿然入花窗之间,数不尽的明媚风光隐藏在摇曳的桃花枝之后。

    “让阿九姑娘见笑了,在下只是有感而言罢了,说到底我也只是想找一个熟悉这里的人带在下游览一番罢了。”

    魏摇光把折扇拿在手心,轻轻抬起又落下,在掌心有节奏地敲了几下,转头抬起眼帘向外面看了一圈,语带笑意道:“在下昨天初到平阳,就在这外面的街上遇上了一个差点撞在我马车上的男子,虽然并未伤到他,但是总觉得有点心中过不去。”

    话头刚起,言复便向她看了过去。

    有权势的人又岂会没有些知道消息的门道呢?昨天傍晚发生的事情总会被人知晓的,倒不如让她拿来抛砖引玉。

    “在下让属下赠与他一些银钱以表歉意,可是在下却在他慌乱之间觉察到了一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