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季临川轻斥道:“你知不知道,老子那天洗完澡出来发现你不见了,差点没气晕过去!你哪来的胆子,人生地不熟,一个人也敢跑这么远,你不知道这里是边境?拐贩走私横行,随便什么货色都敢持枪伤人,你怎么就不知道怕?”

    回想起读书那会,他带着她经常晚归,有时把欧阳腾远气得两眼抹黑,季临川总嫌那老家伙大惊小怪,夸张作态,哪能就吓成那样?现在他总算是体会到,那种一秒钟能蹦出千万个坏念头,提心吊胆总怕出事,是什么滋味了。

    季临川紧搂着她,说:“你以后再动想离开我的心思就直接说,别瞎胡闹,行吗?”

    欧阳妤攸怔怔地望着木墙上的刺绣画,严丝合缝抵在他肩窝里,嘴里呢喃着:“我没想离开你……”

    至少这一次,她不是为了离开,才从酒店逃走的。

    可季临川仿佛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我,没想离开你。”她歪着脸,忽然凑到他耳边,狡俏地说:“我才没这么傻,拿走一张副卡有什么用,你不分给我一半的身家财产,我怎么舍得走?”

    唔……

    身体突然被推离他的怀抱,一个倾斜,倒在他臂弯里,季临川低眼眯着她:“说得好,你终于知道季太太这三个字有多值钱了,比那个当初说一分钱不要我的,非要净身出户的女人,醒目多了。”

    欧阳妤攸被吻得气息紊乱,唇齿间沾染了他口腔里残余的药味,她急急呼吸,单手扶着他侧脸,皱起眉:“你好苦……”

    季临川漆黑的瞳仁停顿,俯视着她舔嘴唇的动作,笑得难以自持:“好,下次亲你前不吃药。”

    说罢擒住她的手,握在胸前,继续亲吻她嘴角,手拉开她里面那件黑色针织的衣领,嘴唇随之转移到耳垂,脖颈,不放过每处敏感地,唇舌吸允,勾得她浑身轻颤。

    “你小心……”

    “小心什么?”

    “你脊椎伤了,不能动来动去。”

    “我又不干别的。”他说罢整个身体压下去,手顺着衣边,钻进去,像匍匐前进的野兽,侵占领地,肆意揉捏。

    “嗯……”她咬着嘴唇,任他随意游走贴近,半响,季临川抬起脸,见她额上冒着细汗,勾魂摄魄望着她:“怎么热成这样?是不是想在这儿?”

    “季临川。”她低眼道:“我疼……”

    “老子下面又没动你。”

    她强忍了半天,这才指了指他宽厚的身体道:“混蛋,你压在我胳膊上了。”

    胳膊?

    季临川闻声挪开身体,撩开她右臂的衣袖,这才发现上面贴着膏药,原本纤瘦的胳膊,紫青肿起,被他压在身下半天,疼得冒汗都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