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酒杯递给他,“你尝尝,果香四溢。”

    他接过去,轻啜一口,咋舌,“没有酒香,算不得酒。”

    她不依,“怎么不是?人家酒楼都说了的,葡萄美酒。”

    他无奈,姑娘的口味清淡,同她争辩葡萄酒是不是酒这样幼稚的事情,有点浪费时间,她说是就是吧,哄着她开心了他也开心。

    夹块红烧肉给她,他转了话头,“我还约了李葺,怕是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她诶一声,眼睛却是瞅着雅间的门楣处,可不就是李侍郎员外么,正倚门痴痴望着唱曲儿的莫莫,醉了一样。

    冯玄畅顺着她目光看过去,唤李葺,“人都来了,只看美人儿不是太好吧?”

    李葺乜眼过来,敛了痴相,一甩袖子来了段戏腔,“哎呀,这不是那风流倜傥地冯家儿郎嘛,公子生的如此俊秀,让李某人心神荡漾呐!”

    冯玄畅捡起桌子上的包子砸了过去……

    允淑偷偷地笑。

    李葺头一歪,躲过了砸来的包子,迈着台步过来,凑在允淑旁边端详,又是一段戏腔,“小娘子如花似玉,好比那天仙下凡,可有好好报答恩人哪?”

    允淑笑的打颤,“李侍郎风流蕴藉,京戏唱的炉火纯青,好听的紧,好听的紧。”

    她想,李侍郎同初见那天不太一样,对大监大人的态度也很随意,并不像宫里诸人那么拘谨。

    李葺搬了椅子坐下来,望着满桌佳肴感叹,“我忙着春种秋收,你在这里铺张浪费,没天理。”

    冯玄畅不接他没正经的话茬,开门见山,“李家姐儿你可查出线索没有?”

    允淑听罢,亦是紧张的搓手看着李葺。

    李葺咬一口猪耳丝,摆摆手,“线索没有,查了几天,只在驿馆的小厮口中得知,李允善在官驿住过,说是落在教坊手里头一阵子,人被折磨的太狠了些,就再也探听不到旁的了。”

    允淑听完长长叹气,眼里蓄了层雾气,“二姐姐怎么这么命苦,若再找不着,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这就活着没意思了?也不至于找不着人就轻生,好赖人是指定活着,你说的那个手臂上有胎记的人,我倒是打听到些事儿来。”

    允淑擦一把眼泪,瞬间又有了些希望。

    她问李葺,“是谁?”

    李葺卖了个关子,“你们猜。”他提点道,“这个人跟冯兄你颇有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