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承诺的那样,潘兰兰隔日一早就到了红衣主教的神殿。
“海瑟小姐，今天真是个愉快的早晨啊。”
“愿光明女神祝福您。”
“那位大人现在在中殿祷告，或许您可以去看看。”
源源不断的热情招呼声从她踏入神殿开始就不曾停下来,话语中无不暗示着她该去见艾伯特,虽然她的确是去见他,但他们的热情实在有些毛骨悚然。
艾伯特真的不介意那个谣言散播出去吗？
潘兰兰避过他们的注视,一边前行一边对似乎越来越传得开的谣言抱有疑虑。
所幸中殿这边的人比较少,出于对艾伯特的尊敬，他们默契在不必要的时候绝不来打扰他。
穿过敞开的大门，潘兰兰踏上了中殿印刻着精美图案的光洁石板,古老悠久的神圣气息包裹着这又高又窄的空间。
阳光透过彩绘柳叶窗投下变幻不定的光彩，映照在最前方的青年的身上，浅紫发在未知的力量下轻轻飘扬，他静静伫立在巨大的女神像前,身姿纤柔得仿佛风一吹便会散去，那一幕宁静平和得近乎梦幻。
她放轻脚步声，逐渐靠近的距离让她从偏开的角度一眼望见了他的侧脸。
他的侧脸线条流畅优美，浓密睫毛拢住眼眸，褪去笑容却更显得尊贵无比，任谁看去都能立即明白他此时的全神贯注。
那是与过去每时看到的神情一模一样、不曾改变的信仰——
潘兰兰的心沉了沉。
“海瑟？”
许久过后,从祷告中收回注意力的年轻教皇偏头微讶看着不知不觉站在一旁的她，很快化为了柔和的微笑。
她无言点头回应。
他却微微蹙起了双眉，一眼看出了她沉默间的压抑情绪,纤美手指微微抬起，又不动声色克制收拢回了身侧。
“…海瑟，你很在意我对光明女神的信仰吗？”
周围没有一人，整个偌大空间就只有他们,迎上他揭开教皇面具的平静无波的湛蓝眸，潘兰兰缓缓吐出一口气。
“对。”
艾伯特似专注注视着想从她的神情中找出什么，缓下唇角的弧度，语气听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