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兰兰突生强烈的危机感。
她曾以为它是演技,但再次与“瓦特”面对面交流，她才明白它与演技有本质上的区别。
极真演技可以造就灵魂角色，可是他就是瓦特本人,从诞生起到老死都是,是环境、经历和时间造就了他,和所有人一模一样而普通得不起眼。
之前的交流过程中她处处注意着他的反应,企图从中找出他的破绽,到了最后反而质疑起了自己。
如果不是他主动表明，她真的相信了猜测的另一种可能。
她冷下眼神表情，指尖碰上他的胸膛位置,那里仍然有心脏的鼓动却没有一点她强制定下的契约波动。
“你…做了什么？”
“不要着急，海瑟。”他游刃有余面对着她散发出来的压迫感，手指轻柔勾住她抵着胸膛的手，“在这里的,只是我微不足道的灵魂碎片。”
犹如蜘蛛网缠绕上来的感觉让她一下抽回了手，那股不适多多少少残留在手背上，她皱眉越发紧。
“灵魂碎片？”她隐隐有不妙预感。
“无论是臣服契约或是灵魂契约，束缚的是我的主体，莱顿·安德森。”
青年面容极度无害，吐出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包括瓦特在内的其他身份,不过是我的灵魂碎片之一融合入固定的炼金人体，对其他人的视觉感知造成的假象罢了。”
“否则，他们不会认知不到我的存在。”
潘兰兰此时忽然想到,无论是与“泰勒”相处半年之久的诺里斯，还是与“瓦特”近距离接触过的艾伯特，或是救助过“罗兹”的休，但作为伊泽尔的他们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至少协助她寻找伊泽尔的诺里斯不可能不说出他的身份。
他将灵魂碎片说得轻巧无比,灵魂被撕裂的感觉到底如何，她怎么会不清楚。
正是如此，他的举动、想法和态度更显得可怖。
她抿一下唇的小动作让莱顿轻笑一声，磁性嗓音混入蛊惑魅力，仿佛他的唇贴着她的耳朵低低说出般滑过灼热气息。
“海瑟，区区剥离出一片灵魂的苦痛怎么比得上我能获得的满足？”
堪称愉悦的发言送来一股寒意，潘兰兰重新深刻认知到…他绝不是轻易能对付的男人。
她不动声色要将话题扭转回正常的范围，眼前一花，偌大空间顿时密不透风。